帝王蹙眉,指尖摩挲着扳指,淡声问道:“子虚,若我当初不是暂留余地,而是强迫于你呢?”

何玉轩微愣。

这份若有若无的情愫便是这般,总是带着一种婉转柔弱的力道,不着痕迹地、轻描淡写地存在在两人中间,无一人鲜明地挑破,也没有人畅所欲言地表达。

万岁突然这般挑明询问,让何玉轩有点讶异。

然何玉轩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老实地说道:“虽然会有点不甘愿,可最终还是会答应的。”

他对自己的本性清楚不过,怎可能会费劲去纠结逃避呢?爬龙床这种事……忍忍便是了。

朱棣蹙眉,吐息了片刻后,又道:“……然后等着我厌弃你的某日,便可卷包裹逃走?”

何玉轩是真的诧异了,这怎的好似万岁偷窥了他的想法一般呢?

虽然何玉轩不曾流露出异样的神色,可这短暂的几息停顿来不及反应,便足以证明朱棣的猜想。

何玉轩便眼睁睁地看着朱棣起身,在屋内负手踱步,来回走了两圈后,方才听到朱棣好似平心静气的话语,“这些年,能把我气到这个程度的,除了朱允炆,便只有你了。”

何玉轩听着朱棣看似平静实则惊涛骇浪的话语,他随着朱棣站起身来,敛眉说道:“臣该死。”

朱棣蹙眉,那剑眉似是已然凝聚着薄薄的一层寒意,可语气还是比何玉轩想象中要温和得多,“何子虚,你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