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看人都不像是看人的。
这眼神他们很熟悉,因为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就是这样看人的。
他们看玉罗刹,像是看神。
而神看他们,却是同等的蝼蚁?
莫不是玉罗刹真的没有死?
荒唐的念头从脑海中冒出,又被孤松迅速驱散。
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神上,就算他没有死,他都得当做玉罗刹是死了。
因为如果他没有死,死的就是自己,就是他们。
寒梅在验道士脸上的伤口。
道士很惨,就算是死了,也不和那些没命的大侠一样,棺材能放在堂上,他的棺材比那些人更薄,更小,停在后厨后方,没有人经过的角落。
当时石雁道长,就是在这角落被找到的。
虽然穿着道袍,但他所做的事,也不过就是一小厮做的事。
寒梅虽然功夫并没有孤松他们好,但他很灵活,很多时候,灵活就代表着聪明,他就很聪明。
聪明的其中一点体现,就是他能记住自己所看过的一切招式。
用不出来,但是辨认,绰绰有余。
连独家技艺也是如此,只要看过,便能判断出,与本人所使出来的一不一样。
他戴着手套,在那没有脸的人脸上到处按按。
那道士比石雁的运气差多了,他只是一个武功不好的道士,在这里当了个清洗茶具的伙夫,虽然还穿着道袍,但就本人做的事情而言,就是一个仆人。
一个仆人死了,在这年头自然没有人管。
他的脸皮,也没有人帮忙找。
即使是入殓了都没有脸皮,即使是下了阴曹地府,身体都不会是健全的。
很可怜。
寒梅伸手在他脸上摸索不知道多少遍,即使隔了一层手套,那模样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