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记仇的男人对此刻骨铭心,绝不会忘记。

当然了,埃迪这个时候只是在回答迦尔纳的问题。

虽然在话音落定的那一刹那,他和迦尔纳原本都很放松的神色都不约而同地微变,目光偏移,朝着某个被建筑物遮挡了——还在更加遥远之地的另一个城市所在的方向望去。但他们两人也像是早有默契一般,对于已然觉察到的异变绝口不提。

他们把平淡无奇的日子过了这么久,独享了清闲。而在远方,又是一场圣杯战争正在举行。

某个埃迪厌恶至极的女神似乎以英灵的姿态降临了,她之前藏得很深,恐怕就是想要躲着埃迪。可是,圣杯战争一开始,她就算想躲也躲不开。

如果想找,埃迪完全可以顺着方才向着四方扩散、又一闪而逝的魔力波动,把伊什塔尔找到。

但他并没有去找,甚至在一瞬的神色变化过后,眸色淡淡,那点似是无法与厌烦等同的阴翳竟没能在金瞳中再溅起丝毫涟漪。

“倒胃口。”他只冷淡地说了这三个字,随后:“没什么想问的了吧,回去了。”

面上还是能看出来一点儿,他的心情不怎么好,这是无可避免的。

大早上赶来、只为喝一杯果汁的这对情侣终于走人了,除了在回去的路上,话本来就不算多的银发男人说的话更少了一点儿,没有明显的异样。

回到了他们租住了好几个月的公寓,在屋里的相处还是很正常。

卢卡斯经受了沉重至极的打击,这一段时间都占了埃迪大人让出来的床休养生息。

只不过,迦尔纳连着给它投喂了一个周的美食,它的心病好像就飞速地好了。这会儿回来一看,恢复了一点点精神的鹰没在床上趴着,应当是从窗子飞出去放松心情了。

这也刚好。

埃迪洗完澡出来,依旧不穿拖鞋,只敷衍地用干毛巾擦了几下的头发依旧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他坐在床边,让做什么都认认真真的迦尔纳捡起那张被舍弃不用的毛巾,把他的长发裹住,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