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哪家的小姐嫁得了如意郎君,夫婿的年收入可是足有一千英镑。
——就在几周前,又有哪家二十几岁还没能出嫁的小姐订婚了,因为摊上了一个吝啬鬼父亲,明明是独生女的小姐嫁妆只分得了家产的十分之一,因此,未婚夫选择得很不尽人意。
就是这么一个现实、偏偏谁也脱不了干系的话题。
做母亲的,自然都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最好的归宿,自己的儿子继承到的家产能够再丰厚一些。因此,夫人们一旦聊起这个事儿,难免明里暗里吹捧或是嫉妒一番,整个朗伯恩的婚嫁消息都逃不得她们的耳朵。
八卦完、乐呵完之后,心里有了底,几乎所有人都很满意。
只除了刚听了个开头,就不由自主绷起了脸的班内特太太。
“太刺耳了!这样的日子每过一天,对我脆弱的神经而言都是煎熬!哦,天啊,班内特先生,为什么在我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能安安心心地翻看报纸呢?”
班内特先生是朗伯恩小镇里的一位颇有名望的绅士,面对每日的清早就会固定响起的来自夫人的吵吵嚷嚷,永远都处事不惊。
“因为我很清楚,只能得到她们可怜的父亲积攒下的区区五千英镑嫁妆,个个脑子空空的女儿们,几乎不可能找到同样脑子空空却又钱包富裕的绅士了。”他冷冷地说,目光仍在报纸上停留,仿佛班内特夫人的尖叫还抵不过窗外的鸟鸣来得清脆悦耳。
这才是真正脑子清醒的人能够得到的认知。
没错,班内特先生明白得很,自己的太太就是脑子不清醒。
班内特家的情况格外特殊。
身为一家之主的班内特先生不止是一位绅士,还是一位至少在朗伯恩算得上有些家产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