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琴歌正在试练被自己改的面目全非的“长春诀”,韩朴无声无息的翻窗而入,大大咧咧坐到几前,一连给自己倒了几杯凉茶喝了,才道:“我这次是真服了你了!你怎么知道,买家一定会是齐人?”

“齐使去了?”

韩朴点头,道:“去了去了,不枉我在暗格里窝了半日!不光他去了,王猛也去了。”

“还有其他人吗?”

韩朴不满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明明是他先问的好吧?

琴歌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时人都知道秦人性情豪爽,喜好烈酒,却不知其实齐人更爱烈酒。或者说爱还不够,应该是需要才对。齐地冬日苦寒,还需在外骑马驰骋,此时便只能用烈酒御寒……到了冬天,他们水囊里,装得往往不是水,而是酒。我蒸的酒,一口就可抵他们一碗,所以他们对制酒之法,是志在必得的。”

他顿了顿,道:“与其相反,秦人与楚人或许也想要,但对秦人贵族而言,这东西在我手里时,他们或许顾忌秦王,不敢强夺,但若售卖出去,不管在谁手里,他们都有法子分一杯羹,实在不必花大价钱去买,而楚人,便是能挣再多银子,他们也不敢在秦都和秦人争抢。但齐人不同,他们知道,秦都即将大乱,如果现在不弄到手,他们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了——他们是不得不买的。”

韩朴点头,道:“我听齐使吩咐那些人,让他们立刻带着东西回去,而且让人将图纸和酒器的模样记下来,分头返齐,以免意外。”

又道:“他们只去了四个人,除了齐使和王猛,只来了齐使的两个贴身侍卫。”算是回答了琴歌方才的问题。

“两个侍卫可曾说话?”

韩朴摇头:“不曾。”

琴歌沉吟片刻,道:“知道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别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