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道:“秦大人,我劝你,有空还是多看看书吧!”
秦钺终于听明白了,猛地站起来,看向秦逸,神色冰冷,语气森寒:“你给他的长春诀,是假的?”
秦逸心中慌乱,忙站起来,急声道:“陛下,臣……”
话犹未落,秦钺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想要的答案,一语不发拔出长剑削了过去,秦逸万万想不到,秦钺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惊得亡魂丧胆:“陛下!”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秦钺长剑一震,贴着秦逸的肩膀滑了过去,带走了一大片皮肉,侥幸保住胳膊的秦逸惊魂未定的捂住伤口,脸色苍白的看向琴歌。
琴歌神色平静的将弹弓收回袖子,看向秦钺,道:“若陛下是因为外臣,而要处置秦大人,我会看轻了陛下,若陛下是因为秦大人阳奉阴违而要处置于他——请陛下恕罪,我这院子狭小,就这么一个能呆的地方,陛下能不能换个地方行刑?”
一面不悦的瞪了眼对他挤眉弄眼表示不满的韩朴:他琴歌,何需秦鉞为他出头?
秦钺充耳不闻,依旧盯着秦逸,双目通红、眼神凶厉的像是要杀人,事实上,若不是他还尚存少许理智,他已经杀了他了。
秦钺执剑的右手都在微微发抖,他闭上眼,强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唇角却漫出嘲讽的笑容:酷刑、囚禁、凌辱……从头到尾,他给他的只有伤害,源源不断的伤害,而长春诀,是他唯一释放出来的一缕善意……却原来,只是讽刺。
只是讽刺。
平静的琴声传来,秦钺睁开眼睛,只见琴歌已经不再关注这边,他低垂着眉眼,轻拨着指下的琴弦,纤细的仿佛一碰即折的手腕上,还挂着沉重的鉄镣……
秦钺感觉到莫大的嘲讽,张了张唇,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自嘲一笑,一语不发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秦逸的声音:“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想过要你的命,这长春诀虽然我做了手脚,但练了它,不过是会四肢无力罢了——它的确能救你的命……”
身后琴声依旧,夹杂着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哦,所以你不是要我死,是要我生不如死。那真是谢谢你了,不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日子,我已经试过一次了,那样的日子……我宁愿死一万次,也不愿再过一日。”
那样的日子,我宁愿死一万次,也不愿再过一日。
秦钺,你将他锁在床上动弹不得,四十一日,四十一日。
“呵……”
第28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秦钺走时的脸色实在不必做任何伪装,谁一见就知道这是动了雷霆之怒了,再加上后面还跟着一个捂着伤口、脸色惨白的秦逸,只将楚人吓得胆战心惊,只当琴歌这小祖宗又胆大包天的对秦钺他们动了手。是以秦钺他们离开不久,琴歌的院子里就又来了客人,楚使就差没给他跪下了,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缠着琴歌不放,琴歌不耐烦,让韩朴余生将他们撵了出去,于是这一群人又改缠易安和秋韵去了。
两国具体是如何交涉的琴歌不知道,只知楚王将原本就丰厚无比的“嫁妆”又添了三成,约定大婚以后就送来,于是大婚照常进行。
琴歌委实不明白这些人的心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秦钺娶了楚公主,就会对楚国手下留情不成?
这段日子琴歌过得倒是清净,再无人打扰,第二日秦逸派人将真的长春诀送了来,倒再没有人提练与不练的事儿,只是他的戒酒戒剑令和他身上的鉄镣也没人说要给他解开。
眼看秦王大婚之日渐近,秦都又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坊间版本是这的——因琴歌公子酒后伤了秦王,秦王下令不许他碰酒,可是琴歌公子所制的酒器依旧源源不断的在出产美酒。琴歌公子因自己不得饮,所以眼不见为净,直接将它送给酒家售卖,一时之间,琴歌酒之名,响彻秦都。每日一早,各个酒家老板便侯在质子府前争抢,琴歌公子不厌其烦,索性决定将酒器和制法、图纸一起卖了。这消息一出,整个秦都但凡和一个“酒”字相关的人,都坐不住了,各种关系找尽,几乎将质子府围的水泄不通。
很快,第二个消息传来,琴歌制酒之术,将在秦都最大的酒楼“拍卖”,不问身份,价高者得,并琴歌公子有言,此术绝不售与二家,便是琴歌公子自己,所制之酒也只自用,绝不售卖。这话一传来出,琴歌制酒术的价值直线上升——谁买了,就能独享此术,这可是摇钱树、聚宝盆啊!这下,连和酒不相干的商人甚至达官贵族都骚动起来。
三日后,“拍卖”如期举行,因琴歌派出的管事一副不求高价,只想甩脱麻烦的态度,拍卖进行的很快,才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管事直接将带来的用黑布蒙起来的“酒器”扔给买家一走了之,连运送酒器的价值不菲的马车都随手奉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