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因为她是罪人之后刻意为难,亦不会因为那是我的女儿便有意维护。”

“于朕而言,其中并无差异。”

春陀伏地,“陛下万万息怒,奴知错了!”

“起来吧。”刘启眯着眼,见伺候多年的仆佣站起身,只敢以余光偷偷覰他,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叹了口气,他带有几分疲惫地摆摆手,“罢了,朕同你置什么气。”

“陛下若是有怒还是冲着奴才发出来吧,”春陀凑近两步,见刘启并不反对于是搀扶住他,“气憋着伤心,陛下骂奴若是心里头能舒服些,骂多少句奴也受得住。”

“朕知晓你忠心,淮南王这事……朕有些气糊涂了。”刘启拍拍他,“只是有些话你对朕说着就罢了,日后千万别对太子说。”

春陀一愣,就听刘启淡淡说道:“朕是年长者,听着能自己判断,但太子年少,是非观不稳,他又聪明,朕担心他会学坏。”

话刚说完,他就感觉手下的胳膊一阵激烈颤抖,刘启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平静道:“太子很喜欢你,朕也同他说了你是个可靠的……”

“陛下!”春陀第一次打断了刘启的话,他想要跪下来却因为刘启正握着他的手而被定住,只能倔强地站在刘启身后,“陛下千秋鼎盛,奴比陛下还白长数岁呢。且,若,若陛下当真千秋岁了,奴便去为陛下守灵,伺候陛下一辈子。”

“春陀。”刘启声音平稳,“朕相信你。”

他重重落音:“宫里的人,除了太后,朕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