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国之主,他没有停下来修养的时间,是以即便是病好已经数月,现在依然手脚冰凉,面色蜡黄。刘彻看到父亲这般想要劝人休息,话到嘴边总是出不了口。

他自幼聪慧,自然知道父亲为何如今会有此姿态。

刘启撑着病体无非是因为刘彻撑不起来大汉的这片天。因为刘彻撑不起来,刘启就不能休息。小少年除了自责和加倍学习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为此,太子殿中时常灯火燃到深夜才熄。

刘启对儿子的改变亦是乐见其成,他如今不过也是强撑着,日日灌入苦药,拖着单薄的病体努力给儿子遮风避雨罢了。对于自己寿命深浅,刘启自己也没有信心。

而今日,他倒是兴致极高。

刘彻走过来是看到的就是父亲书写的八个字,他一一念过,有些明悟,但更多依旧是不解,他疑惑得看向刘启。帝皇微微一笑,他放下毛笔说道:“这是你兄长给他们中山国大学书写的「校训」,你且来看看,父亲写得如何?”

刘彻立刻明悟,“父亲您要写字送给阿兄?”

“嗯,不好吗?”刘启微微笑着侧头,小太子抿抿唇,如果父皇当真给兄长写了校训,那么无疑就是说父亲认可了这种传授知识的方式,甚至于亦是在鼓励各地建立大学……他忽而灵光一闪,“父皇可是想要在长安如同中山国一样择才?”

刘启但笑不语,但显然对于儿子的聪慧很是欢喜。

这一神态无疑就是默许,刘彻深吸一口气,面上立刻露出了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