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踏入帐篷之前,南宫动作极快地擦掉了面上的泪。此时迎上来人的是一双微红的秋水瞳仁,军臣单于一手轻轻托着她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了坐榻之上,姿态很是亲密恩爱,“大汉的皇帝说,要和我匈奴王庭日后互相派遣使者庆贺新年。”
“新年?”南宫瞪大了眼眸,看起来依然带着少女的天真,她熟练得使用匈奴语言说道:“可是大汉的新年是十月,匈奴的新年是一月,要怎么共贺?”
“这个没有关系嘛,十月份匈奴派使者去大汉,一月份大汉派使者来草原。”军臣单于拍了拍妻子的手,“我们还说好,马上就是十月了,我匈奴先派人去,这第一次贺年,到时候我派左谷蠡王去。”
“左谷蠡王?”南宫有些吃惊,就贺岁而言,这个使者的身份已经不低。
左谷蠡王伊稚斜是军臣单于的幼弟,匈奴以左为尊,左谷蠡王的地位已经相当于帝国的三把手,仅次于左右贤王。
“那大汉呢?”她看向正使,眸中带着期待,后者微微躬身,“梁王殿下明岁正月,会领使团北上。”
是叔叔!
就地位而言,二者都是帝王之弟,但是毫无疑问大汉还是吃亏的,匈奴南下之时气候宜人,汉人北上时确实冰天雪地。
这样的气候深入草原……南宫嘴唇翕动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匈奴大单于见自己的阏氏如此作态也很是满意,他摆摆手示意二人继续叙旧,当他不存在就好。
南宫怎可能真的当他不存在?而且大单于在,有些话、有些暗语她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