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虽为文官出身,但长期的行伍生涯, 使得他的思考回路也偏向于武将的直接, 所以当他问出中山王是否发现了新的制蜡之法后, 方才觉得不妥。刚要补充一句,不想夏安然已经非常耿直地回答他了。

“不错,本王确实发现了新的制蜡之法。”然后, 一大一小俩人面面相觑。

窦婴心中万般折磨,答案要到了手之后更感好奇。然而就算他是真的叔叔也万没有问侄子要配方的,何况他也不是真经叔叔, 不过是中山王客套一句罢了。

思绪在他脑中再三旋转,最后只委婉问了一句:“敢问殿下, 此烛价几何?”

这个问题倒是将夏安然难倒了, 说来蜡烛制出后这么久,他还没有定价呢。

他犹豫地伸出了自己五根手指。

五斗?窦婴稍皱眉, 半石黍的价格……稍贵,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行,吾先要上两百支吧。若是中山王信得过在下,且等在下回了长安后, 再将五百石粟米送来。”

夏安然被他这位叔叔的财大气粗给吓倒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地将它缩了回来, 小心翼翼地问道:“魏其侯可是觉得这价格……不太合适?”

窦婴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尚可。”

其实,说的是五升的夏安然被这突然翻了十倍的价格给喜到心肝都在颤,满脑子都是米粮在跑来跑去的模样。但是他最后遏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小恶魔,给他叔打了个七折,作为代价便是请窦婴在回长安的时候帮他护送一下商队西行。

原来他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售卖蜡烛的,因为原材料收集得还不够多,而且他之前想要将蜡烛在春季朝谒之时一炮打响。但是现在已经有了白瓷和青瓷,这便也无甚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