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研墨,并于纸上落笔,见墨水入而不散,效果比之用丝绢做成的纸丝毫不差。
任是刘启城府再深,平日再淡定,此时也忍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启儿,这纸如何?”窦太后见刘启久久不言,忍不住催促道。
她自也十分关心试验的结果,但见刘启久久不言,窦太后便错以为儿子这是不满意小孙子造出来的纸,忙宽慰道:“胜儿如今不过才11岁,难为他有心,刚到封地就倒腾出这个玩意儿。可见他早早就想着为你分忧啦,东行的一路上也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呢。我同你说,老婆子就是觉得就很好,你可不许骂他。”
老太太这一番态度极其强硬地偏帮,惹得景帝哭笑不得,他摇摇头,对窦太后解释道:“您误会了,母亲,儿子不是要骂他,儿子是在想要如何奖励他。”
听闻儿子如斯表态,窦太后的面色立刻和缓了不少,她露出了笑意:“听你这意思,胜儿此次拿来的可是个好东西?”
“然。”刘启认真思考后应道。
此时,他的指尖正一下下地摩挲着纸面,显然是在整理这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思路:“纸张不错尚在其次,儿子以为,此物最大的价值,便是在便宜二字。”
他这话倒让先前一直旁听不曾插话的馆陶公主有几分好奇,她眉目流转,一改方才刻意避开的模样,半是凑趣捧哏,半是疑惑地问道:“我虽不会做生意,却也知道东西越贵便赚得越多,怎的如今这造价便宜也成了它的优点啦?”
刘启却不答,亦是不看她,只拍了拍一直歪着头听的小儿子,后者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瞧,谁说话就看向谁,好像真能听得懂似的。
刘启此时心情极佳,又见小儿可爱,便故意逗他说:“彘儿,可能回答姑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