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似乎是怕惊动了谁。“这次我检查了好多次了,一定不会有破绽啊!连这周掌柜的儿子都没发现!”

见他凑得实在是近,夏安然最后还是没忍住,他趁着司空摘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捏了把他的脸颊,然后笑嘻嘻得捏捏自己的指尖,回忆了一把方才的触感。

特别的神奇!司空摘星这次易容的对象是一个老者,既然是老人,自然要使得皮肤更加松弛,如果是现代有专门的化妆器具还有造型那种凝胶,但是在这个没有化工的时代,司空少年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他面上的皮肤就像是老人皮肤正常的耷拉的模样。

触手甚至带着些温度。

夏安然将两只手背在后头,试图压抑下自己快要爆棚的好奇心。

哎呀呀,真的好想试一试这脸皮能不能就着耷拉下来的这部分给扯下来!

你要忍住,夏景熙,否则你就会收获到一个愤怒的司空少年了。他对着司空摘星暴跳如雷的眼神无辜得笑笑,仰仗着司空少年似乎忌惮着什么的模样,将手在他面前平摊“我的稿费也是你给我?”

“啪”既然已经暴露了,司空摘星面无表情得在他掌心拍了一下,然后两人齐齐缩回爪子在背后呼啦呼啦,嘶——好疼,这人的手怎么那么硬啊!

夏安然还没多想,反倒是司空摘星露出了些疑惑不解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下夏安然,但不知为何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招招手,从桌案下掏出了一个信封“给你,帮你办的牒书。”

“你的身世还没消息,我便托人办了自南边来的,那儿管的松,更好打点。”

夏安然接过自己的伪造身份证,也没打开看,冲着这个非常给力的小伙伴比了个拇指,然后问道“要多少银子?”

“先记着吧,等我完成你委托了再一起算。”司空摘星摆了摆手,“对了,你投给白家的是甚?他们交接时含含糊糊的,也说不清楚。”他见夏安然怀中拿的是一叠文稿,挑了挑眉“你在给白家供稿?”

夏安然顿了顿,他此时此刻非常想否定,但是……小伙伴这个技能简直就是巨大的bug,就算他否认了,他也能从别人那儿得到真相。

本来也不是一定要保密的事,现在骗了人反而到时候伤感情,夏安然便爽快点头承认了,但是司空摘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状,夏安然坐到他边上给自己倒了白水,一个人慢悠悠在那儿喝茶,视线却落在面上表情屡改的司空摘星身上,他微微偏过头,多少有几分好奇,只他自觉同司空摘月乃君子之交,既然他不说,他就不会主动探寻。

不过几息,司空摘星便忽而一跃跳到了他身边坐下,凑近他小声问道“你现下有了牒书,可是要离开松江?”夏安然给了他否定的答案。

理由很简单,渔获期还没过呢——啊不是,他还要完成任务呢,走什么走,不走不走。

见状司空摘星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后来两人将公事完结,夏安然没问他装作了这掌柜,之后又要怎么瞒过旁人,毕竟他总不能一直装着管事的模样,他觉得这一部分也属于司空少年的职业机密,虽然司空少年说自己是向着神偷前进,但是他总觉得这人干的是谍报的事。

说到谍报,他就想到了自家男人,还有那糟心的事儿,一下子他又有些蔫蔫的,见此,司空摘星有些疑惑,他斜依在柜台前,“怎么了?”

夏安然摇了摇头,见他似是整理好了情绪,司空摘星便也不再多问“你的衣服我打听到了一些,是南边的产物,缎地丝织品上头缀织锦,”他紧紧盯着夏安然的双眸“也就是锦缎。”

“而且这种经纬共色,且带着双面绣特色的情状,是南方一个极其有名的织娘的特色。”

“你应当是南方人,且身份……不低。”

夏安然皱了皱眉头“锦缎?”

在宋朝,对于民众的服饰起初是有限定的,比如颜色和材质,但是后来因为老百姓们对服饰有着自己的追求,纷纷表示我不听我不听,不该穿的该穿的哪个好看穿哪个,最后皇室只能委委屈屈得当做没看见了。

所以如果是前朝,锦缎基本可以确定是家中有爵位的人所穿着,在现代,只能证明有钱人。

夏安然点点头,等着司空少年继续说下去,但是司空摘星摇了摇头“没有了,查到那儿就断了,那个绣娘被王府聘去了,一时之间联系不到人,我已经托南边的朋友去打听了。”

闻言,夏安然沉吟了一下“王府……?”

他单手托腮,眉峰紧皱“哪个王府?”

“平南。”司空摘星顿了顿,然后笑了下“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我打听了下,平南王府里头没缺人,尤其是你这个年龄的,只有世子一人,世子还在王府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