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开始了种蛊,他抬起李凝的一只手腕,以探脉和听脉的高深医术选定了最佳的种蛊点,金丝蛊离不开人体,即便拔出了蛊,他也还是让蛊虫乖乖地待在他的手里,用温热的内气构建出一个近似人体的温度供养着蛊虫。

在保证自己的疼痛不会令手上颤抖捏死蛊虫后,西门吹雪先封住了李凝的穴道,然后精准地用特制的锋刃划开了一条经脉,慢慢探出一丝内气,勾连起李凝本身已经消耗得十分微薄的内气,两道内气在一指间架起一座看不见的桥梁。

他慢慢地引导着蛊虫顺着内气进入李凝的经脉里。

原本种蛊的操作就十分精细,何况西门吹雪还忍受着刚刚剥离蛊虫的剧痛。

在种蛊完成之后,西门吹雪的意志终于到了尽头,他倒了下去。

但看在李澈眼里完全不是这样。

李澈看见的种蛊过程十分简单。

他看见西门吹雪掏出蛊虫之后,就那么随意地拿在手里走了过去,然后他又摸了一把脉,还侧着耳朵把阿凝的手腕拿得近了一些,随即在阿凝手腕上划开了一条细细的伤口,随即把蛊虫放进伤口里,等到蛊虫消失在伤口表面,停了一会儿,替她上药包扎。

包扎得特别丑。

然后西门吹雪就白着脸昏过去了。

这是剑神还是蒙古大夫?

李澈几乎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昏迷过去的西门吹雪,怀疑自己在做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外间的雨下得更大了。

连夜冒雨请来的大夫连带着两个下仆小心翼翼地在自家主子黑沉的脸色下把西门吹雪抬出去,大夫急忙让人去取药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