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平静。

也还是这么高傲。

塔希尔用一句话就将难得——堪称月亮代替太阳在白日升起的那种难得——关心了一下臭小鬼的塞尼迪大人气到翻脸,直接以“滚!”作为了这场重要谈话的结尾。

如此看来,无论是平静还是高傲,它们都是“伪装”的一部分。

只有走出去,身影彻底没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会再被他人关注的大祭司嘴唇微颤,全靠兜帽来掩盖自己一时难以收敛的失魂落魄。

唱着歌、捧着花的男女老少从他身边行过,口中赞美着与当朝大祭司关系不菲的某位大人的大方赏赐。

这边举办着的是谁的婚礼,那边谁的宴会还未散席,普天之下没有一处地方不被热闹充盈,没有一个人不为这欢乐感染。

只除了他。

他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

就算眼睛没有出问题,他也什么都不在意。

“破绽”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向他跑来,以塔希尔当时所站的位置,只要抬眼就能将他们看清,从而避开。

可他完全没注意到,才会被撞了那一下,还让被命运指引到这里来的某个人看见。

第二个破绽出现的时间最近,就是今天拉美西斯没能敏锐察觉的那本拿倒了的书册。

这应当是最明显的破绽了,之所以会让它以这等草率的形式袒露,全因为塔希尔已然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