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却远不似看上去那般威风。

得孙权急诏,他星夜兼程从柴桑赶回都城,毫不意外甫一回府,必会看到主降的表奏,堆满了案几堂上。

自然被他料中。

却未曾想到,除了这些令人头痛的物事,还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黑色大氅,面上也俱是风尘之色。他站定在自己的内室,随便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他主人似的抱拳一礼,头却未低下去。还似初次见面时的轻佻与随意。

“公瑾,别来无恙。”

他笑,笑的欠揍。

还是一拳抡过去,但此番没有打在脸上。那张脸……怎说,打坏了也有些可惜。

捶在那人肩头,示意他收了那些虚礼。

顺手解开披风甩在塌上。

“把你手里那玩意儿扔了,帮我卸甲。”

“公瑾可知那玩意儿是何物?”随手丢了手中的竹简,径自走到颀长挺拔的身影背后,帮他扯开勒甲绦。

那人褪了沾满血腥的战甲,一股淡泊宁静的气质便自然的发了出来,想着不禁也觉有些可惜。

若不是及冠之年便陪他上了战场,他应当永远都是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那玩意儿,我这儿都捞上来十几个了,有甚稀奇的。”周瑜微微回了回头,拆开了腕上的护臂。

“这个曹操……哼哼。”整副铠甲已被卸了下来,孙瑜走开将它挂在了塌旁的架上。

挂好甲一回头,竟见那人不知何时已坐在了榻上,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将军以为,那曹操,如何?”

薄唇依然微微翘着,斜飞着的眉下,一双眼深邃的似能洞察人心。

孙瑜只是步步逼近了过去。

“我只是觉得那曹操本应是个聪明人。”

他行至塌边,利落的反手扯落了系的一丝不苟的腰带。宽袍散开,小麦色的胸膛便随着他的移动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