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绢帛。

那兵卒立刻抱拳回答。

“回中护军,乃是客馆的小厮送来,想必是绥远将军临行前支派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竟然连个告别都没有……周瑜坐在中堂的木椅上,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花厅,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非要如此,大败黄祖那日,你可莫觉得眼红。

周瑜微微笑了笑,将那方丝帕叠好了藏入怀中,大踏步的走出门去,对着等在外的小厮吩咐了句。

“备马。”

当孙权看见有人进来通报之时,便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

想到了是他来求见,不禁更有些郁郁。

随意甩了甩袍袖,只径自躺于塌上,斜睨着那通报的仆役,轻轻道——

“孤最近偶感风寒,怎么你不知道么?”

那仆役眼珠只微微的转了一转,便明白了主公的用意。

因此,周瑜连马都未曾栓稳,就被要求打道回府了。

孙策死后,他与孙权主臣之分也有数年,孙权的脾气性格,亦早已摸清了八分,尽管此时心中有些纳罕,还是施礼退下。

“转告主公保重身体,周瑜告退。”

那报信仆役便见来人跨马扬长而去,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孙权躺靠在榻上闭着眼,听着窗外急促的马蹄声,就像是踏在了心上。

帮我砍了黄祖的脑袋……

想起那方丝绢上的话,不禁自嘲。

哥,公瑾出征已只是为你,却又将我这个主公置于何地?

思绪不禁飘飞回一年多前的某个午后。

在吴侯府内的密室,见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还没忘记那日的欢欣之情,紧紧抱着他,怎么也舍不得松手。生逢乱世,身不由己,从小痛失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