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弧都长这么大了呢。”弔父放下毛巾,将下巴抵在死柄木乱糟糟的头发上。

“吵死了。”

弔父笑着说:“还是那么不耐烦啊,你5岁的时候突然性情大变,我还怀疑我儿子的身体是不是被人偷走了呢。”

“……”

“你不记得了吧,你以前可是个童话男孩啊,喜欢花和小鸟,很喜欢黏着我呢,”弔父用鼻尖蹭了蹭死柄木的头顶,“后来就只把我当成‘烦人的大叔’,真让人寂寞啊。”

“你对这样的我……失望了吗?”死柄木这话出口后,连自己都觉得丢脸,可耻地脸红了。

这样不就像在撒娇想要获得肯定吗?

“没有喔,”弔父在死柄木头上亲了一下说,“自那以后你常做噩梦,每次你哭着醒过来,紧紧依偎着我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果然这是我儿子啊’,哈哈哈……”

“吵死了!”背靠着弔父的死柄木这句话说得额外大声,将他恼羞成怒的小心思bào露无遗。

弔父在背后吐了吐舌头。

死柄木感受着夜风的凉意和父亲的温度,又温暖又舒慡的感觉使他忍不住眼睛眯了起来,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听见父亲说:

“转弧,今天……我去祭拜母亲了。”弔父的声音变得低沉。

“是吗。”

终于要说了吗?逞qiáng那么久。

“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母亲。虽然这么说,只要我认真回忆一下就能想起她的笑容和抚摸,这就是血缘啊。”

弔父全身开始散发出吟酿的味道,清酒的香味顺着父亲的毛孔散发了出来,他的情感也散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