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沈兄?哎呀……你让我这一天一夜好找啊。你这是去哪儿了,包相公也都急疯了,怕你被妖怪吃了。”
“徐节级,赶紧里面说话。”
两人进了院子,沈括只在水井边打了一桶水,洗了把脸,也来不及上楼换衣服,就把徐冲拉到当院角落。
“事不宜迟,赶紧去军头司请两队兵马,一队围住开宝塔。另外还有需在城北五丈河停粮船处,找到那里一处泉水流出的地沟,也要死死把住,不能走出去半个人。”
“为何?”
“来不及细说,我疑心弥勒教在城里的巢穴就在塔下面。”
“那,昨日你可等到怀良师傅,他与此事是否有关?”
“昨夜我确实等到他了,然而他是否涉及其中我也不知道,还得等我见到他再细细询问一番。你只管去相公处立即去请来兵马,守住那两处,先不要乱动,只要把手出口,不让里面人出来就行,只等我来。”
“你还要出去?”
“不错,我还要去一趟相国寺。看看那怀良还在不在。”
沈括也不敢解释太多,所谓言多必失,他还不想将和尚牵连进来,只撇下一脑门子糊涂账的徐冲,自己去后院牵出马来,纵身上马便向大相国寺疾驰而去。他心里对怀良的千般疑问,其实已经大抵有解了,此刻他只想当面问清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75章 静思堂前
二月二十二日 申正
此刻街上哪里还有人,他只片刻就到了大相国寺外集市,虽然是夜市时分,集市里却已经找不出几家还开门的了。冷冷清清,萧萧瑟瑟。
他快马到了怀良铺子前,看到小乙正在收拾东西。门口还停着一辆大车,上面放着锅碗和酒缸。看似不是一般打扫屋子,这是要收拾细软关张走人了。
沈括飞身下马就往里闯,灶后面果然没有人,怀良并不在这里。
小乙见沈括到来赶紧唱喏:“沈公子来了?”
“为何将锅碗撞上车子?这是要离开?”
“哎,公子不是不只,最近生意太差怕是做不下去。师傅早上急匆匆赶来说,如此情景不如歇几个月,便与我结了一年工钱,让我回乡等候,还让我先把铺子里这些值钱的铜器和瓷碗都带上,也算作是酬劳。我看……说是歇几个月,怕是假话,只怕从此不会再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