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只有冷猪肉了。”
“聒噪什么,先切一盘来。再去隔壁赖婆婆那里取些时令果蔬按酒。”
“好嘞。”
两人就在这铺子里坐下。大和尚将酒葫芦打开先倒了一杯给沈括。
“怀丙师傅好记性,还能记得我。”
“少年成长,外貌自然变化极大,然而神色却少变。我虽不是过目不忘,记人却极分明。”
和尚说着自斟自饮连喝了两杯。
“大师傅……”
“你问我当年木塔上的疑问?我便只能告诉你,凡重物下落,不论鸿毛或铁锤皆同速。”
“轻重同速?”
“此事先不细论。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我记得当时你自报家门乃是世家子,若没记错是……钱塘沈家,当时父亲知明州府而入京述职,便暂住在世交的司天监春官杨大人家?”
“正是。如今杨大人已然是司天监少卿了。”沈括必须赞叹怀丙这记性。十四年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说,你今年也该二十四岁。”
“正是。”
“当初一别时,听你发愿要游历天下?”
“确实游历过不少地方。”
“这十数年可曾进过京?”
“倒是不曾。”
“如此说来……”大和尚沉吟片刻,“这次可是为张娘子往生后的京城怪事而来?”
沈括不由一怔,不知道这大和尚怎么猜到这些的。
“师傅为何这么说?”
“呵呵呵……”和尚朗声大笑起来,“我自有些小小神通。”
“师傅何必卖关子呢?”沈括急迫问道,他感觉自己又有变成了那个打破砂锅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