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位就是杨少卿保举的海州主簿沈括。”徐冲道。
包拯将手上纸敲到桌子上:“好你个沈括,前番去书,催你二月初二前进京,虽未点明圣命也是提到文相急盼,也该知道分寸,竟然还是误了期限。”
沈括赶紧跪倒:“大人,只因路途太远,又加上途中一些变故,未能及时赶到,万死。”
“变故?什么样变故?”
“同船一寡居女子被夫家追杀,要以不贞罪名将其沉塘溺死。小人出手相救,结果耽误了行程。”
“可救到那寡妇?”包拯问。
“救到了。”
没人看得清包拯黑脸上神色变化,但是他的声音却舒缓下来:
“真若如此,倒也可抵失期之过。你先起来。徐冲与我言:你们已经去过单雄信墓?”
“是。”
“其余几件案子可曾了解?”
“也听杨大人与徐节级讲过。”
“可有什么见解?”
“禀大人。我听了些证言,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如何蹊跷。”
“帽妖第一次出现在单雄信墓,乃是正月初八,为上弦月,月色暗弱,加上帽妖现时,乌云遮蔽,不见月色。”
“又如何?”
“杀猪巷群猪被帽妖摄魂而死,乃是正月二十八,下弦峨眉,几无光亮。”
“这个么……”包拯转过身,正对向沈括,“此事我自然也知道。”
“帽妖每出,必选无月之时,多半有些缘故。”
包拯起身,捻胡须在自己桌案后面来回走了几步,“汝师杨惟德也提过,他言说,选云稠之时是因为,凡阴魂之类出没须避三光,不然易为先天罡气所压制?”
“罡气之说,或有其奥理。然而我却认为,不可探究根本。玄之又玄的事情,不可为证据。我所设想的原因更简单些。”
“请讲。”包拯急切道。
“选无月之时,乃是为了防止月光下牵引之线暴露。”
包拯绕过桌案,到了沈括近前:“说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