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是当初那只走投无路、倒在泥潭里的小狗。
于是我不禁猜想如果当时我仍对禅院家怀有幻想,拒绝甚尔的请求会发生什么。
甚尔不会对我怎么样。
只是他也不会同我乖乖留在家里。
明明是扼杀的可能性,却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感情波动——
不满之余又有些心虚。
我的确曾因直哉的存在,悄悄转移过重心。
可那又怎么样?
……没有如果!我都拿自己跟他交换了,他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于是我搂紧了甚尔的脖子,强迫他只把目光留给我一人。接着我如是强调,企图杜绝被他翻旧账的风险:
“是我选了你,你就是我的小狗。”
少年顺着我的动作垂下脖颈,眯着那双幽绿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啧,耍赖啊。”
甚尔不满地出声感叹,但到底没打算跟我计较,他的嘴唇落在我瞪向他的眼眸上,轻柔地像是一片羽毛:
“算了,小狗就小狗吧,反正你选的是我。”
山脚的位置,有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丰田汽车。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靠在车头抽烟,腥红的火点在他指尖忽明忽灭。
男人脚边散落的烟头不下三个,看来他已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瞧见姗姗来迟的委托人,男人忍不长长舒了一口气,朝甚尔恭喜了一句。
“晚上好禅院,看来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