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面孔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变得不太真切的兄长,说出口的话却不像是找回了理智:
“哥哥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奚呵呵一笑,往日浓艷的面容此刻却有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谁也不知道他为了今夜的行动做多少次的心理挣扎才决定以身为饵放手一试,想一举打破当下尴尬的处境,逼盛婳收下他。
而正当他自以为能够让她动摇时,却凭空杀出了一把本该被他支开的刀,破坏了此刻旖旎的氛围,阿奚怎能不恼?
所以他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半道截胡的愤怒一点也不比宿四的少:
“是怕我夺去你心中最爱的女子吗?”
窗外的雪渐渐下得小了,风声四寂,衬得人声格外清晰。
门外似乎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但此时室内的三人都因置身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而没有一人察觉得到。
祁歇收回了不小心触及窗柩的手。
他今夜好不容易早早处理完了政务,冒雪前来,原是要为几日前说错话的行为道歉。
结果一来,不仅碰上盛婳早早熄灯睡下,还撞见阿奚偷偷支开了所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那一瞬间,祁歇是真的起了杀心。
这个异族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她,面对她的疏远还不知悔改,祁歇当真想将他原地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