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裘毕恭毕敬道。
对于覃臣笃这个学识丰富、资历甚高的老师,傅裘既敬仰又尊崇,往日桀骜的锋芒此时都被完完全全收敛在他俊秀的眉眼之下,难以窥见一分。
盛婳看着他这副三好学生的模样觉得颇有趣,又莫名产生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极快闪过,让她难以抓住。
覃臣笃走到堂外,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覃大人免礼,辛苦您休沐日还得过来教学,傅裘没添什么麻烦吧?”
“并无。”覃臣笃即使平日里再稳重,此刻也不禁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还得多谢殿下引荐,让老臣既见到了恩人之子,又收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关门弟子,晚年无憾。”
“不敢当,我也只是无意中提了一句罢了,得益于你们师徒二人有缘分。”
盛婳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只知道傅裘在未发迹前曾与覃臣笃是师徒关系,没想到原来覃臣笃和傅家还有这样的渊源:多年前覃臣笃被人挤掉进京赶考的机会,是傅裘作为江南巡抚的爷爷傅怀仁出面惩戒小人,让他得以顺利赶考,入朝为官。后来覃臣笃想要表达感谢,恩人却已经弃官离任,带着一家老小不知去往何处了。
这次在好友的医馆里见到傅裘,实属覃臣笃的意外之喜。得知傅裘的父亲因为不愿随波逐流贪污受贿而被同行陷害蒙冤入狱,他既气愤又痛心,念着傅裘无家可归,覃臣笃做主收留了他,这段时日还时常带着他趁着休沐来国子府里学习。
覃臣笃跟盛婳简单交谈了几句,复又走进了堂中。
傅裘已经速度极快地消化完覃臣笃指定的内容,这才抬眼看向老师走过来的方向。
下一瞬却直直撞进不远处一双浅笑吟吟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