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的神色陡然严峻起来。
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看了一眼河流流向。
还是昨天的记忆,盛婳记得很是清楚,她与祁歇被冲上岸的那条河流是由东边流向西边,早晨她也是沿着这条河流寻觅药草,眼下流向却变成了从西边流向东边。
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这条河流是绕山而流,形成了一个闭环。昨天他们没有发现村庄的踪迹,是因为它在山的另一头,他们的视线恰好被挡住,如今她比昨天多绕了小半圈,才得以发现这个村庄。
想到祁歇一个人在洞里还发着高烧无力动弹,盛婳连忙将药草严实揣进怀里,动身离开。
此处虽然只有一座大山,但山势挺拔,地广无垠,林立的树木郁郁葱葱,沿途小路分岔也多。
盛婳来时匆忙,沿着河流之前的方向只记了个大概。她正走在林荫道上,警惕望着四周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不远处一棵苹果树上。
昨晚也是吃了些野果,到现在还未曾进食——顾念着自己的肚腹和祁歇无法空腹用药,盛婳只犹豫了一瞬,便拐道过去。
虽然运动神经不发达,但盛婳爬树的功夫还算可以。
放下草药,她的手刚扒上树干,正要一鼓作气,突然间,树上的枝叶仿佛活过来一般抖动了一下。
一个憨头憨脑的小少年从树丛间露出脸来,正在一口一口啃着手中的苹果,他好奇地看了一眼盛婳,随即手脚并用就要爬下树来。
盛婳见到他,脑中那根弦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绷紧。
果然,一道健壮的人影比这个笨拙爬树的小少年更快落地,似乎是小憩被吵醒,目光带着些许不善和探究看向盛婳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