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缘何闯入此地?”
看清那张胡子拉扎的须眉面容,盛婳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暗道一声不妙。
今天真是背到家了,竟然叫她碰上前世将她和祁歇引进村子的那个猎人兄弟之一的哥哥。
若只是那个呆呆傻傻的弟弟也还好,可偏偏是最难缠、也是最不好糊弄的哥哥。
上一世,盛婳和祁歇陷入密林走投无路之际,遇上的正是这对兄弟。这位猎人哥哥自顾自认为他们是一对逃婚出来的落难鸳鸯,主动提出让他们进村休养,热情到有些反常。当时实在是走投无路,盛婳和祁歇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盛婳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出来前,她刻意没穿自己那身明显的裙裾,而是把昨天在河水里滚得最脏的衣服穿了出来,随意用昨夜烧剩的黑灰抹了眉,还扎了个男性化的粗糙高马尾,乍一看,更像一个无意中流落此间的瘦弱少年。
盛婳把流落的原因一说,那个猎人哥哥果然半信半疑:
“你说你被强盗逼得坠崖落水,可为何看上去没什么伤?”
这位形容粗犷的猎人仔细打量着盛婳,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
“而且你生得……未免也太过女气了些。”
盛婳心下一跳。今早出来得急,她是做了掩饰,但根本没来得及看全不全面。
虽然心慌,但盛婳面上却自如露出一个苦笑,压低声音道:
“大哥有所不知,正是因为我生得柔弱,那群强盗不仅夺我钱财,还欲……对我上下其手,我是不堪受辱,才会跳下悬崖,索性流水不急,我才没有受什么重伤。”
盛婳会这么说,也是根据上辈子在村子里相处的记忆,抓准了这个猎人哥哥的痛点:村里女人被极尽利用完生育能力之后多用来献祭,男人们不甘寂寞,时常在私底下两两作乐——眼前这位猎人的弟弟童年时就是因为遭遇歹人囚禁狎玩,受到打击才变成现在这副痴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