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在公司辛苦撑了这么多年,忙得焦头烂额,他事事听您的,从没和您顶过嘴,也没说过一句累,这些年财务报表也都交到了您的面前,他已经够优秀了,我不明白,您对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闻老先生闭上眼,沉声道:“你还记得车祸前,你和竞先回国日程推迟一天的事吗?”
闻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闻砚当时在伦敦留学,我和爸回国的前一天,他过来了。”
闻老先生闭上眼睛,“竞先为了他,特意将回国的行程推迟了一天,说让闻砚当导游,在伦敦玩一天,后来,你们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所以您是因为这件事,才对闻砚一直心存芥蒂?”
“你们回国前一晚,竞先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这些年陪闻砚太少,想趁着这个机会,去他留学几年、生活过的地方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说到这,闻老先生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在闻砚的头上,竞先是唯一的儿子,他是我妻子用生命保住的孩子,我每次看到闻砚,都会想起竞先生前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我总会忍不住地去想,如果竞先能早一天回来,是不是就能避免那场车祸,你也不用在轮椅上坐上三年,你妈也不会每晚看着竞先的照片落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闻越难以置信,沉声道:“车祸是个意外,您怎么能将这件事怪在闻砚的头上?您怎么不怪我呢?是爸觉得我没有经验,没有能力处理国外分公司的事,所以才决定陪我去的伦敦,照您的说法,爸的死我也有责任,您应该怪我才对!您为什么不怪我呢?”
闻老先生沉默。
这场没来由的偏见似乎找到了源头,闻越却心烦意乱,眉心紧蹙看着闻老先生,“您刚才说的这些话,不能让闻砚听到,他一直都很崇拜您,您不能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