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是扶曲江?”谭昭问得漫不经心,眼睛一直落在前面的虞彻寒垂在身侧的手上。
“大燕自北向南的水路不算多,能走这么多船的只有一条,‘后世万人自其上过,不知金银不知贪念。’扶曲江是大燕自北向南最大的一条江河,每天从那上面走过的船能有上百艘,十库宝藏就沉在每日船来船往的扶曲江下!所以不在地上也不在地下,不知金银不知贪念!”傅千华独自兴奋,没多久又焉了,“不对啊……扶曲江那么长,他们怎么知道具体位置?”
“他们知道。”谭昭道:“你没看见秦翊朝手里拿着张纸吗?”
“看见了。”傅千华不解其意,“那又如何?”
“那我画的宝藏图。”
“你画的?!”傅千华突然为风雨门的未来感到忧心,“唉,能看明白吗?”
谭昭默不作声地用力踩了他一脚,在傅千华的痛呼声中两步蹦到虞彻寒身边,牵起他师傅的手,脸上扬起有点傻气的呵呵笑。
虞彻寒侧头看了眼两只手都紧抓着自己的少年,瞥见他衣襟里的纱布,问了句:“还疼吗?”
“不疼不疼。”谭昭笑得更傻了。
被这师徒二人丢在后面的傅千华忽觉牙疼,没忍住:“啧。”
回到珑桑的那日,天气很好。
谭昭打老远看见医馆的门便连蹦带跳地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辛夷!我回来啦!”
傅千华不甘示弱,跑得比他还快,在他之前跑进医馆大门,比谭昭嗓门还大,“辛夷!谭昭我给你带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辛夷着急忙慌地从后院跑来,一看见谭昭眼睛就红了。
本是脾性内敛的少年在一月有余的惶惶不安中等到了归来的人,眼见挂心的友人平安无事,忍不住几步跳下台阶,扑上去把人抱住。
谭昭拍拍他的脊背,还在笑:“你看我没骗你吧,我说了我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