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朝看着地上的清影,“你要让他就这么躺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便从四面八方落到这院子的周围,或是立在树上或是站在墙上,像片寻到地方歇息的鸦群。
秦翊朝没看他们一眼,仍是与谭昭对视,嘴里倒是问:“他来了?”
“是。”
短得根本听不出什么的对话转眼便结束了。
秦翊朝依然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坐在地上的人,“他是不愿意待在这里的。”
“我知道。”谭昭声音冷硬得像深潭底下的石头,那张脸倔得能让所有看到的人觉得头疼。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冰天雪地他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站起来,大有一副就这么下去的样子。
直到那头的虞彻寒缓缓睁开眼睛,谭昭才僵硬地把头转向他。
秦翊朝是站得离他最近的人,能将谭昭眼底氤氲的那层水汽看得一清二楚。
师徒二人隔着这不短的距离对望。
所有人这时才发现,谭昭从放下清影开始,一直是面朝虞彻寒跪在地上的。
傅千华目不斜视,双腿却一点点慢慢从虞彻寒身边挪开。
作为一路唯一跟着虞彻寒来到这万霞谷的人,傅千华太清楚他心底压抑的怒火,本来就是气质偏冷的人,心情不好时更像会动的冰。谭昭自作主张孤身赴险,即使他有自己的考量虞彻寒也绝不可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