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虞彻寒哑声喊了身上的人一句,左手轻轻抚摸谭昭的后脑勺,干得有些起皮的唇瓣蹭过了谭昭耳后那片白净的皮肤。
谭昭听见虞彻寒在耳边低哑地问,“受伤了吗?”
虞彻寒不管是昏迷前还是醒来后,嘴里问的始终只有谭昭,这个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谭昭没有应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虞彻寒感觉到肩窝处传来的湿意无奈轻叹,这下要再哄不容易了。
“对不起小昭。”虞彻寒声音温柔,放在谭昭后脑勺上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师傅不是有意的,当时一定弄疼你了吧。”
谭昭闻声哽了一下,哭得更凶,压抑不住的哭声从低低啜泣转成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一下把傅千华和辛夷都给招来了,两人站在门外看见虞彻寒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谭昭边哭边说,“明明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师傅你现在一定好好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虞彻寒唇角原本还带着的一点笑意在听见谭昭说的话后一点点消失,最后烟消云散,那张苍白却丝毫未损俊美的脸庞染上了一层让人不敢直视的阴沉。
“起来。”
傅千华闻声一惊,他与这二人一路也算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日,从来没有听过虞彻寒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和谭昭说话,在虞彻寒哄谭昭的时候他心里还曾嘀咕过,哪有师傅和弟子这般相处的。
许是这段日子借了谭昭的光的缘故,傅千华记忆中那个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虞彻寒已经久远得有些想不起来了,现在骤然看到一个在遇到谭昭以前他更熟悉的虞彻寒心里只有大事不妙的感觉。
谭昭像是被吓住了,嚎啕大哭又转为了啜泣,抽噎着直起身。
虞彻寒眼眸深沉地望着谭昭,即使他现在伤重又中剧毒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那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还是让人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他是霜剑虞彻寒,天禅宗引以为傲的虞二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