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朝弋怕他起夜时看不清难免会磕着碰着,因此便在卧室一角放了一盏水泥造景的小夜灯,如果靠近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微缩小建筑里还站着个孤零零的小人。

眼下小人身侧又被人放上了一片水蓝色的海玻璃,正是他昨天捡给朝弋的那一个。

郁琰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碰一碰那个小人,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探出的指尖忽然稍稍一顿,紧接着便收了回去。

他从前很喜欢收藏这些小东西,书房里紧紧挨挨地摆满了好几个木柜展示架,又多又杂。后来因为要搬到朝家去住,帮着一起收拾的朝冶就说让他挑一部分带过去。

可郁琰选了半天,什么也挑不出来,什么都割舍不下。

借着那几分柔光,郁琰慢慢走进舆洗室,因着上半夜才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再加上日渐隆起的孕肚让身体的负荷增加,郁琰的腰背与腿根都有些酸软。

他倚靠着浴室门,懒洋洋地站着,然后轻巧地从衣兜里拿出了一部手机,第一次郁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但并没有解锁成功。

第二次则换成了朝弋出意外那天的日期,可手机震动了一下,显示的依旧是解锁失败。

直到郁琰鬼使神差地输入了“250607”这一串数字,“25”是“y”在字母表中的排序,至于“0607”,则是朝弋抱着花束来到学校门口等他出考场的第一天。

锁屏很快自动上滑,显示屏也切到了主屏幕。

这部手机自然是朝弋的,锁屏和桌面上都明晃晃地放着他的照片。

这人的短信和邮箱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微信上登的也是工作号,翻到底也没看见什么异常。

倒是有个备注叫“程安安”的人,在消息栏上有四条消息显示未读状态,郁琰没点开看,只能看见他最后发来的一条消息是:-说好请我吃饭呢,朝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