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

语落他又去碰他的手,黑暗中那人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可郁琰却一反常态地追了上去,轻缓地握住了朝弋躲闪的指尖。

海上风大,他的四肢都被吹得冷僵,因此这个人手上的体温便愈发显得灼烫。

像是一个在茫茫雪原中被冻僵了的旅人,忽然看见了一团烧烫的火,如果是从前的那个傻子,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那团火。

他不会因为害怕被烫痛、被烧成灰烬而产生分毫犹豫。

然而现在的朝弋却只觉得古怪,他冷笑了一声,讥讽地:“又在耍什么……”

“花招”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这个人便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抱得很紧。

这种“不寻常”让朝弋莫名有些怔愣,他半俯下身,伸手便要去摁亮床边柜上放着的那盏台灯,但却被郁琰制止了。

“别开灯……”他听见郁琰说。

“怎么了?”朝弋皱起眉,“不舒服吗?”

可郁琰忽然又不说话了。

于是朝弋只好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指尖自那软滑稠密的发丝间穿梭而过,然后他低下去,吻了吻他发旋上的香。

那是他为他准备的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柑橘甜香,不是郁琰平时惯用的那种冷香调。

朝弋的心情忽然有了转好的征兆。

心跳也因为这一个相拥的动作,忽而加快了跳动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