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把我打废了,我就会回心转意去喜欢女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宋栖沅听着却觉得毛骨悚然,他听说过那种学校机构,披着“教化”的皮,被送进去的人少说也得脱层皮,更别说朝弋还是个犟种。

这人恐怕连求饶都不会,硬生生受了一个多月,身上这伤恐怕还不止,面上能看见的是一部分,那衣服底下看不见的,还不知道得有多惨烈。

到了医院门口,朝弋并没着急进去,而是借了宋栖沅的手机,先给卫枫打了个电话。

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连打了三次都没有接通,直到朝弋给那边发了条短信,卫枫才终于接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秒,卫枫谨慎地没有先开口。

朝弋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张口便问:“他怎么样?”

“施医生说他妊娠反应有点严重,”听见是朝弋的声音,卫枫总算松了口气,“之前还因为低血糖晕倒在浴室里。”

“不过最近有在转好,醒来的时候会吃一点东西,”他顿了顿,然后又道,“好像是前几天,他还向我提起了您,他问我‘朝弋呢’,但我记得您的话,并没有回答他。”

朝弋默了会儿,心里却没有太多情绪,反正这人忽然提起他,也不可能是因为担心他。

听他一直没说话,卫枫还以为是自己的表述还不够详尽,因此又道:“但一直被锁在那间房间里,他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太好,经常性地发噩梦,有时候我们进来了他也好像看不见,偶尔还会对着空气讲话……”

“施医生说这种情况对先生和胎儿都不好。”

朝弋仍然没有对此做出表态,只是说:“让我听一听他的声音。”

卫枫闻言似乎就推门走进了那间卧室,朝弋听见他的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了,卫枫说:“先生,老板叫你通电话。”

可听筒那边却是漫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