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朝弋的嗓音温和,“刚在山路上让人扎了胎,手机和钱包都被那些人给抢了,能借你的手机让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那售货员本来还有些警惕,可在与这个人目光相接之后,她心里又稍稍一松。
眼前这人年轻俊朗,下巴上那一圈未经修理的青茬也没有令他变得糟糕邋遢,从谈吐之间的姿态也能看出他拥有良好的修养。
于是店员小心地解开自己的手机,切到拨号的页面,然后递给他。
朝弋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紧接着他缓步往店里边走了走,但没走太远,压低声音和那边说了几句话,而后便挂断了那通电话。
要从a市赶过来,宋栖沅至少得两个多小时后才能到,这段时间里朝弋就找了个公园坐着,那公园中心有一片湖,春季风大,刮得湖边的槐树猎猎地响。
朝弋身上只穿了件“院服”,在湖边坐了两小时,手脚都被吹僵了,他却和感觉不到冷似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沾着血的折叠刀。
宋栖沅找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外套剥下来递给他:“你这是刚从哪个荒岛上惊险求生回来吗?怎么弄成这样?”
“这破公园车都开不进来,”宋栖沅伸手去拉他,紧接着又说,“赶紧的,到我车上暖和暖和。”
他一边打开车门让朝弋坐进去,一边道:“妈的我和李洋他们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你,你家那傻逼集团还不让我进,傻逼前台还有那傻逼助理你赶紧都给我开了,一问三不知,跟他们老董的铁子都敢拽,什么这么高贵?”
“我这眼睛才刚睁开,你一个电话过来,我脸都没洗就跑高速过来了,”宋栖沅滔滔不绝地说,“a市里你能找出一个比我更义气的我宋栖沅以后跟你姓知道吗?以后别老跟我拽七拽八,我叫你出来玩你就给我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