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宪把手中那盏茶杯“啪”一声摔在了桌面上,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混账!”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年初那会儿晨练时在老宅院里摔了一跤,好在家政阿姨发现得早,送医抢救得及时,只是轻度偏瘫,左半边身子有些不大利索了。

元宵节那会儿朝弋还去医院看过他一眼,这老爷子当时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人就又“硬朗”回来了。

气氛忽地就冷了下来,办公室内安静得可怕。

见朝弋并未再出言顶撞,朝宪勉强耐下性子,冷声开口道:“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你和杨家那个女儿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你自己看着办。”

“爷爷。”

说话间朝弋抬眼看向他:“我爸难道没和您说过吗?我和杨纾雯不过是逢场作戏,婚约早就取消了,没人通知您吗?”

老爷子的神情扭曲起来,轻度偏瘫让他很难控制好左半边的面部肌肉,盛怒之下,他脸上的表情不免显得有些滑稽:“谁给你做的主?”

“我们两家长辈商定好的婚事,是你一个小辈想随便取消就取消的?”他几乎震怒,右手在茶几上连拍了好几下,“宴席都摆出去让那么多人看了,你当这是儿戏?!”

陈颐鸣生怕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气撅过去,因此连忙又倒了杯茶递送过去:“老先生您消消火。”

却不料坐在他对面的朝弋忽地又轻悠悠道:“你们不就想要个孙子么?只要是朝家的种,谁生的不都一样?”

这事老爷子也在朝文斌那里听说了,可他却丝毫不想提,说出来都嫌脏嘴。

“你还……”朝宪气结,额角青筋暴起,“你还有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