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正处于盛怒中的朝文斌,也不由得被他这种癫乱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房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良久,朝文斌才终于缓过来了一些:“我是真没想到……”

他快要气疯了,可无奈又没有跳起来抽儿子的力气,于是便只好把边上摆着的花果篮全部扫落在地。

“你爷爷那边要怎么交代?”朝文斌冲他吼,“杨家那边又要怎么交代?”

朝弋看着他,没说话。

“你和他……”朝文斌感觉一口气差点又喘不上来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怎么说得清啊爸?”他笑着说,“我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就在你们家里看见他了。“

“那时候就特别、特别想要。”朝弋眼里露出了几分痴迷的神态。

“如果您没有狠心抛下我妈另娶,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就应该是我、他爱的人也应该是我,”朝弋说着忽然拽住了病床上那个枯瘦男人的衣领,“我会是他唯一的男人……但都是你。”

朝文斌努力地想要扯开他的手,但却无济于事。

“当初就不该让你妈把你生下来,你这个孽种!”一字一句宛若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朝文斌整个人都气得发抖,“孽种!”

朝弋忽然又笑了,他松开手,任由这个枯瘦可怜的男人狼狈地摔在病床上。

朝文斌好容易才再次坐起身来,他按着心口:“你把郁琰藏哪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办法呀爸,”朝弋的语气突然又变得委屈万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