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琰转身朝着窗台走去,窗帘后的半扇窗敞开着,雨丝透过窗框一缕缕地飘进了屋里,散落在郁琰的发梢和肩头,像一个个带着凉意与湿意的吻。
明知道雨落进来会打湿那一片的窗帘和地板,可郁琰却还是任由窗子敞开着。
“它九周了,”郁琰又重新回到了贡桌前,这一次他没有抬头看那张黑白人像,只是低声说,“才一颗葡萄那么大。”
顿了顿,忽然又补充道:“别难过了,我会……”
“会把它生下来的。”
梦醒得突然。
郁琰半撑着坐直身子,眼前房屋内的构造陈设都和他在朝家的卧房一模一样,让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然待在之前的那个“家”里。
只不过在彻底清醒以后,屋内的一些细节、以及床后墙上那张空白的相框,都开始无时无刻地提醒着郁琰这个房间内的不自然。
他的房间并没有这么“新”。
动作间他恍惚听见了房内隐约传来了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郁琰骤然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却在脚腕上看见了半只脚镣,像是钢材,冰凉凉的触感,硌得那处的皮肤有些生疼。
粗略地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那条细链的长度,大概勉强能够他在这间卧室的范围内行动。
郁琰抬头看见了吊顶一角上显眼又突兀的监控镜头,他知道那后头一定有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个疯子……
会议结束后,朝弋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
只见监控画面下的那个人把房间内所有可以拿动的东西全都摔烂了,朝弋没看见他人,但循着那根细链延伸的轨迹,不难猜出他就藏在位于监控正下方的死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