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朝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又烫又湿的东西从他喉结上擦了过去,暧昧地含|舔着,逼得他浑身一抖,“你救我吧,好不好?”

这人碎碎地低喃着,口中就剩那几个词,颠倒着来回说,手脚都已经要失力了,人却还是不要命地继续勾着他。

朝弋眼一错不错地盯着这个割裂的人,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可又偏偏舍不得这虚假的片刻柔情:“要我救你?”

他自嘲地笑:“等清醒后反应过来我是谁,我怕你会恶心死。”

“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吗?”朝弋捏住他的脸颊,硬是用那所剩无几的自制力将人推开了,“现在又想要我帮你,凭什么?”

那人单薄的脊背撞上床头靠背,木质的床头板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响。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人显得有些委屈和不解,茫然的眼神中含着几分压抑着的痛苦。

“你好吵。”他说。

“我好难受,”郁琰又重复道,“你不想帮我,那就让那个人进来……”

朝弋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拿急救箱上来的那个客房服务生,整个人登时就要炸了,掐住他脸颊的手指兀地收紧,眼里也冒着火:“你就这么贱?是个男的都可以?”

“我要是没来,和周禹溪你也会愿意,是吗!”

郁琰被他掐疼了,难受地皱起了眉,被欲|望控制的大脑不允许他思考,这人的恼火和口中的咒骂在他耳中成了莫名其妙的奇怪符号。

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不来吻他、抱他,明明他也很想,却非要这样吵闹地折磨着自己。

“朝弋,”他忽然说,“你爱我吗?”

朝弋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登时就断掉了,那摇摇欲坠的理智差一步就坠入了深渊,他刹不住脚了,因为有无数双手都在把他往那深处拼命地推。

郁琰知道他是谁。

在发现这一点后,朝弋心里林立的高墙轰然倒塌,他拼命搭建起的铜墙铁壁因为这人的一句话,就不堪一击地碎成了满地的渣。

他终于没法再强迫自己背离心里最渴望、最强烈的意愿。他自以为是在惩罚这个人,其实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