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狰狞的面孔再度哄笑起来,笑声尖锐,郁琰心里顿时只剩下了那一个念头——

杀了他们。

他的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郁琰现在寄住在朝冶他们家,虽然朝叔和孟阿姨都很照顾他,可他到底不是他们的孩子。

他那时还太小了,夫妻俩的葬礼、鑫瑞的经营权、觊觎他父母留下资产的叔婶,全都是朝文斌在替他处理。

郁琰不想再因为这种事麻烦他们了,更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麻烦的小孩。

于是他打算自己解决。

他记得天桥底下有个坡脚的男人常常会在那里摆摊卖杂货,郁琰上放学的路上都会经过那边。

有天放学,郁琰谎称自己要和同学在学校附近吃饭,他没搭车,一路走回去,最后在天桥底下那个杂货摊前停下了。

“那个是药老鼠的?”他抬手指了指摊位上那一小堆灭鼠药。

坡脚男人抬起头,难得有生意,他热情地介绍道:“是啊,不是我自夸,我家这个耗子药真的贼管用,瓜皮上撒一点,就能药倒一片耗子——是你家里人让你帮忙买的吗?”

“我奶奶住在乡下,”郁琰很自然地说,“上周回家听她抱怨说家里吃的都让老鼠给糟蹋了,养了只猫也不管用,所以我想买点药带回去。”

男人没起疑,反而笑着说:“小朋友还挺孝顺的,你要拿几包?你老家面积多大呀?先给你拿五包试试吧。”

说完他就拿了个揉得皱巴巴的塑料袋,装了五小包的老鼠药,然后递给了郁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