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朝冶的死……
他却始终笃信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听见隔壁房间有人开门出去的细微动静,本就没睡着的朝弋于是紧跟着起身,然后无声无息地一道跟了出去。
来到对面那间琴房门口,朝弋缓缓按下了门把手,紧接着轻手轻脚地将门拉开了一条窄缝,就这样站在门外,静静地看向琴凳上坐着的那人。
今天没下雪,皎白的月光透过琴房里那扇明净的落地窗,冷冰冰地覆在那人身上,勾出一圈模糊的轮廓。乐声徜徉着,而郁琰像是被那不停跳跃着的琴音堆埋了起来,仿佛一株盛开在月光下的白玫瑰。
淡漠又孤独。
曲到尾声,朝弋听见那原本郁郁不前的音符戛然而止,可在停顿半秒后,那旋律却又像是奔跑了起来,一层一层地往前递。
悦耳的琴音本该让人痴迷、陶醉,可朝弋此时的心情却很复杂,他只感觉到郁怒、妒忌,还有那食髓知味的躁欲。
前世他也碰巧撞见过郁琰弹起这首曲子,可后来再想要听他弹,无论朝弋怎样哀哀缠磨,他却只是冷冰冰地说那天是即兴,没有谱子,已经忘了。
朝弋当然信他,那时候郁琰说什么他都信。
可后来朝弋有次回老宅,却阴差阳错地在朝冶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保存得很好的cd,现如今这玩意早就不流行了,朝弋只当是他大哥以前偷偷租来看的“毛|片”。
可翻过一面,却见那张碟面上还刻着一行小字:琰琰,09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