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瑛先是一愣,而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温柔慈和的母亲,在交际场上倒是显得文雅知性、落落大方,可私底下对着亲近的人,她是从不隐藏自己本性的。

“真想看看那个贱老头当时的表情,”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他从中作梗,你老妈我现在才该是他朝文斌的正房老婆,她孟兰淳算个什么东西?到底谁才是不要脸的第三者,她自己心里有数!”

这段话朝弋已经听她翻来覆去地说了不下几十次了,每每提起来,霍佳瑛还是对朝老爷子恨得咬牙切齿的。

“当时他们还故意让你爸过来和我‘商量’什么,要把你送去老宅给那老太太养,”霍佳瑛冷笑一声,“他们这一家子还真当我是个傻的,养着养着我儿子说不定就管别人叫妈了……”

“妈,”朝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开车了。”

“你开呗,”霍佳瑛得知那老爷子受罪,心里好容易扬眉吐气了一回,但转念想想,终于还是多劝了儿子一句,“不过现在你爸也还没把朝阳完全交到你手上,你还是先得装乖骗骗他们,不然到时候你爸心一横,把朝阳留给他那大女儿,或者拱手让给那个姓郁的,那我们岂不是白折腾了?”

朝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的红灯跳转成了绿色,然后缓缓踩下油门:“我问你件事。”

霍佳瑛有点奇怪:“你说。”

“朝冶那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对面哑然了好半晌,才终于开口反问:“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我哪知道啊?警方那边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是不是最近又有人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