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人猛吸了一口烟,“这人嘴严得很,反倒连累我们的人也进去了几个——老板,您这活可不好干啊,前几天被打伤的那两个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朝弋抖了抖手里的烟,燃尽的烟灰从窗台落下去:“医药费我给得还不够吗?”

“那哪能啊,”对面说,“您出手是再阔气没有了,就是您看进去的那几个兄弟,也是我们这儿的‘中流砥柱’,这误工费是不是……”

朝弋不耐烦地皱起了眉,低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半晌都没说话。

对面被晾了这么会儿,不自觉的心里就发起虚来,朝弋不仅是他们的大金|主,手上还捏着他们几个人的犯罪证据,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陈年烂账。

他不敢轻易得罪他,于是便随口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顺便把自己从昨天那场失误里摘了个干净:“当时我第一时间就想着联系您了,谁知道您那边一直都没接电话,我们当时也是光头梳辫子——没法呀!”

看押刀把子和监视他妹妹的两拨人彼此之间是互不联系的,全指望着朝弋在中间发号施令,假如昨晚他及时接到了电话,就完全可以通知那边把那个女孩子先藏起来。

“那个小姑娘也让警方那边给带走了,昨晚我人也在警局里盯着,那个刀把子死活都要见她,说是自己的妹妹被仇人找上了,有生命危险。”

“也不知道是让谁给教唆的,那小蹄子一到警局,就哭着说自己最近老看见很多陌生人在自己家附近晃悠,吓得她都不敢出门,然后那小崽子就被警方那边给看护起来了……”

他话音未落,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忽然显示通话已经被对面挂断了。

“骗子……”朝弋攥紧了那只快要燃到尾端的烟蒂,指缝里漏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和焦糊味,可他却不知疼似的,依然紧握着不放。

原来昨夜那人若有似无的乖顺和引诱都只不过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