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没和他犯倔,单手抄起那份资料:“知道了。”

“对了,郁琰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叫虞兴凡,父亲是洮海的副书记,说不定会透点内部消息出来,”朝文斌提醒他,“不过那个人为人老派,钱和人情都未必能打动他,周日晚上安排的那场饭局,你说话要多注意点。”

朝弋“嗯”了一声。

“通知郁琰了吗?”紧接着他又问。

朝文斌把茶杯递给旁边的老徐,老徐很自然的接过去,然后转身去了茶水间。

“刚让老徐给他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接,”朝文斌平铺直叙道,“再过几天不是要过年了?每年这两天他都会回家里看看,反正a市离洮海也不远,等周日下午你们再赶过去,也来得及。”

他说的“回家”,自然不是指朝家主宅,而是郁琰自己的家。

郁琰把车停进车库,然后向家门口的方向走去,他平时很少回这个家,正如他很少会想起自己已逝的父母,他们也几乎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仿佛约好了似的,从朝冶出事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梦见过他。

这里的一切都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大门上的密码锁已经是很旧的款式了,郁琰正要按下密码,余光却看见院里的复古铸铝信箱里似乎插着一束花。

他走过去,凑近了,才看清那的确是一束花,斜插在信箱里,这几天实在太冷,这只白玫瑰肉眼可见已经被冻上了,枯零的花瓣和枝叶表面结着一层绒花般的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