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朝弋似乎在盯着他背后那副字画瞧,朝文斌便随口问了句:“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那副裱字是篆书,朝文斌打心眼里就没觉得这个小儿子能看懂,毕竟朝弋从小偏科严重,语文一直都不太好,是个上了重点大学的“文盲”。
然而朝弋这回却出乎了朝文斌的意料,他准确地念出了那几个字:“上德若谷,大方无隅。[1]”
“学过?”朝文斌有些惊讶,“以前你妈妈给你报过书法班吗?”
朝弋笑起来:“没,学校老师教过,认得一些。”
其实并不是“认得一些”,他就认识这八个篆书字体,前世在接管集团之后,他就让人把这幅裱字摘下来烧毁了。
还特意录了视频发给了当时正在住院的朝文斌看,朝文斌并没有回复他,应该是被气得够呛。
“嗯,”朝文斌打开了放在台面上的一份资料,然后朝他一招手,“你过来看看。”
“洮海那边打算弄一个旅游开发区,nta并省政府那边的批复已经下来了,下周一公开招标,你和郁琰这周末一起过去一趟。”
他用的是陈述句,十足的压迫感,显然并没有要征求二人同意的意思。
不过朝弋压根也没想拒绝,无论是这次招标,还是“和郁琰一起”这五个字,对他来说都有十足的诱惑力。
“这次投标不好做,好几家大企业对这个项目都有点意思,不过难做不代表你可以失败,”他说,“集团里的那些股东和高层虽然表面应承着,但私底下有些人对我更换继承人这件事还是颇有微词,正因为这个项目不好做,所以你才必须得把它拿下,别让那些人觉得你是一个废物,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