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只听清了一个“朝”字,然后是要他轻一些,他心跳得更快了,立即追问道:“你在叫谁?”
朝冶还是朝弋?
郁琰忽然又不说话了,像是一个烂醉的人呢喃了一句梦话,可朝弋总觉得他该知道自己是谁。
“朝弋,”他像在教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孩那样,固执地对他说,“我是朝、弋。”
“你喊我,”他那样重地喘|息着,语气很急,又像是带着几分哀求,“郁琰。”
但郁琰并没有喊。
对于回去换一身衣服这件事来说,郁琰用的时间显然有点太久了。
于是刚洗完澡的朝弋直接顶着那一头湿淋淋的头发去了隔壁,他知道这回郁琰应该不会再轻易给自己开门了,为了不耽误时间,朝弋干脆先一步下楼,找到了他房间的备用钥匙。
郁琰这会儿才刚要躺下睡,一侧身,却听见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心里一跳,紧接着那扇门便被人由外往里打开了。
朝弋“啪”的一下打开灯。
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郁琰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我还担心哥已经睡着了,”他笑着说,“看来我来得刚巧。”
他嘴里说的话和表现出来的行为大相径庭,郁琰看见他反手合上了房间的门,于是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背。
“别紧张啊,”朝弋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他紧张的,“我只是来借用一下吹风机,我屋里那个坏掉了。”
郁琰并不想和他说话,但又不得不把他打发走,因此他冷淡淡地开口道:“厕所洗手柜,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