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立即会意,应声便来到朝弋面前,俯身做请:“您请跟我来。”

朝弋没动,只是饶有趣味地盯着郁琰看,这人方才被自己那样挑衅、冒犯,却也不见他面上有丁点怒。

他从来克制又冷静,前一世,除了今日为他大哥掉的这一滴眼泪,朝弋就没看见他因为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事而动情失控过。

朝弋从前有多爱他这般淡漠清冷,如今就有多恨。

“先生?”老徐稍一抬头,有些催促的意思。

朝弋充耳不闻,他是真想当众撕开郁琰这身皮囊,触一触那底下流淌着的血,是不是也同他看自己的眼神般冰冷。

但他只是盯着他眼,什么也没有做,片刻后忽然很低地一笑,像是很好心地开口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大嫂,你也要保重好身体。”

郁琰似乎并不喜欢听见别人这样叫他,眉心轻轻一动,像要开口。

可朝弋说过这句话,便就转身跟着司机徐叔往外走去,郁琰并没有非要追上前去同人争辩的执念,因此便任由他走了。

“和他没什么好置气的,”朝钰薇故意说,“三儿养出来的野猫狗,能有什么教养?”

她的音量不轻不重,恰好能叫尚未走远的朝弋听见。

果不其然,前边的朝弋闻言停下了脚步。朝钰薇见状上半身稍稍向后倾,又默默给旁道的几个随行的保镖一个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