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的母亲抛下离开之后,他身上的伤就几乎没有停过。
对于被父亲殴打这件事,他早习以为常。
所以眼下,在清楚的意识到父亲这会没法再去揍他的时候,李钦律心下一轻,终于找到了一丝安稳感和喘气的机会。
因为这会不必担心会再继续被父亲揍,所以他好奇的、悄悄地朝着砚荀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同一时间,感受到一个偷看视线的砚荀,也立刻下意识顺着视线的方向回望了过去。
视线相触,李钦律小小的身体吓得一个瑟缩,脸色发白的立刻低下了头。
没兴趣去追那些吓得疯跑逃窜的下人和保安,砚荀随意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将躺在地上,正大声对他叫嚣着以后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的李盛直接无视,砚荀对着小男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后皱眉问他,“李……钦律?是这个名字吗?”
李钦律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再次剧烈的颤抖了下,他慢慢的点了个头,然后面色发白的嗯了一声。
砚荀慢慢悠悠的再次发问。
他不甚理解的问,“……你还要准备跪多久?”
小男孩疑惑抬头,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疑惑又迷茫的望向他。
“一直这样跪着,膝盖不疼吗。”
“疼……”他极小声的应。
“既然疼,那还不站起来,继续这样跪着做什么?”
他犹豫又害怕的朝父亲的方向望了一眼。
没有父亲的准允,他不敢动。
瞅见他的眼神,砚荀不耐烦的直接抬脚踹了地上的李盛一脚。
“我说的,不准跪了。”
李钦律迟疑的又小心的看了他的父亲一眼,然后这才终于慢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稚嫩的小小身体从地上爬起,他带着满身的伤,再次疑惑又不解的望向了砚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