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睿庭愣了一下,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解雇的话他经常说,但没有一次付诸实践。

“因为……”他斟酌道:“他是我家老爷子指定的,做事也还算得力,如果没有确凿的口实,很难开除他。”

原来你也知道那些怨言算不上确凿的口实啊。

陆雅雯忍住了想吐槽的冲动,点头微笑说:“那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啊。”

“既然你是心理医生,那我想跟你请教一下,如果你信任一个人,他却辜负了你的信任,该怎么办?”

这时候不需要心理医生出场,女性的直觉就告诉她聂睿庭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她问:“你有问他为什么吗?”

“没有,欺骗就是欺骗,没有为什么。”

“也许只是误解,也许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也许还有许多你没想到的可能性,”陆雅雯说:“作为医生,我会建议你先冷静一下,然后再去判断对错,比如说睡一觉。”

“睡觉?”

“睡觉是很好的自我精神调控的方法。”

陆雅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坠着红线的铜钱,在聂睿庭眼前摇了摇,聂睿庭哑然失笑。

“这东西挺像我一个神棍亲戚常用的。”

“可以理解,在许多时候,神棍跟心理医生的手法是一样的,都是通过控制患者的思维来帮他们调整心态,比如有人需要鼓励,有人需要安慰,还有人需要休息,这个小东西其实是催眠用的道具,它可以起到帮你入眠的作用,要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