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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启卿问,“怎么没戴那个耳钉,不喜欢?”

沈关砚本就不多的血色从面上褪尽,睫毛的阴影在瞳仁晃荡着,眼前阵阵发黑,失去说话的力气。

“一会儿我让他戴上。”沈书雅很自然地接过话,然后起身给傅启卿添了半碗汤,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沈关砚喉咙堵塞着食物,有一种发呕的感觉。

这顿饭吃的异常缓慢。

吃完饭,傅启卿坐车去了公司,沈书雅亲自把他送出了门。

人离开后,沈书雅回身对沈关砚说,“回你房间把那个戒指翻出来,然后扔马桶里用水冲走,他晚上要问你怎么不戴,你就说找不到了。”

看着沈关砚浑浑噩噩的样子,沈书雅冷冷地说,“机灵点,别什么事都要我提点。”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求最亲近的人庇佑。

沈关砚那点寻求庇佑的心思,听到沈书雅的话后慢慢消散,继而转为羞愧。

他是沈书雅的包袱,是沈书雅的拖累,如果没有生下他,沈书雅会活的更好,更潇洒。

如今他又给沈书雅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有那么一刻,沈关砚很想从这个世界消失。

晚上傅启卿有事要晚回来一些,但他打过电话说自己会回来吃饭。

时针一分一秒过去,沈关砚在心里祈求傅启卿今天不要回来。

九点二十的时候,人还是回来了,还给沈关砚带了一份礼物。

傅启卿似乎预料到沈关砚不会戴那枚耳钉,看到沈关砚干干净净的耳朵什么都没有说,递过来一个蓝色的天鹅绒面盒子。

沈关砚手指头抓在手心,没有去接那份礼物。

头顶的水晶灯把他面皮照得半透明,薄得好像牙齿一磨就能破皮,长睫上下晃着,遮住了眼底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