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出刑房后没有在司令部逗留而是回了霍宅。
霍岩山让他收拾好了等着,小孙会准备好东西交给他,而后他就带着东西去齐继尧在市里的住处,当面赔罪。
东西无外乎就是烟酒古董之类的赔礼。齐继尧嗜酒,平时有抽大烟的爱好,最近还听说迷上收集东洋古董,而家里正好有一些日本人送的“好货”。
霍岩山没有提付聘背着他走私日货的事。依照他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必然会当场追究,没说就是不知道,看来齐继尧没有拿此事要挟他们的打算。
仔细想想对方自己也未必干净,本来走私之事一旦追究起来就不止牵扯到军方人员,市政厅和工商会议所的某些高官恐怕也难逃干系。
回屋后白项英问勤务兵要了点冰块,用布包着轻敷在伤处。霍岩山的那一巴掌没令他破相,只在嘴角留下一块“恰到好处”的裂口,像是故意给人看似的。
嘴角冻得发麻。他放下冰块,犹豫片刻还是上楼洗了个澡。脱衣服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胸前的淤青,这才想起除了脸上那巴掌以外还挨了霍岩山实甸甸一脚,不过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
这是他头一回全须全羽地从刑房出来,为了接受接下来的第二次惩罚,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洗完澡小孙已经在会客厅等候,把东西交给他,顺便问了句是给谁的。
白项英想既然霍岩山没有提齐继尧,那大概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事:“市政厅的一位官员,司令的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