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冬实在摸不准雪宝的意图,只好求助桑落。
“雪宝这是在等你投喂呢。我走得太急忘记给他准备早饭了,估计是醒来发现碗里没食物就跑进来蹲床边守着了。”桑落在电话里说,“你先给它喂点猫粮,再煮点鸡肉和秋刀鱼,要把两种肉都打成泥,然后放进炖盅里煮半个小时,记得把上面的油脂过滤掉再喂雪宝。”
时暮冬听得一愣一愣的,无言沉默了半晌,捏着眉心问:“你平时就是这么喂它的?”
“不是啊。”
时暮冬正要松一口气,就听桑落继续说:“赶时间出门才这样喂,比较省时间。”
“我这不是担心你第一次喂没经验嘛,就挑了个最简单的喂养方法。”桑落问,“你应该没问题吧?”
“嗯。”
“那就好,那雪宝今天就拜托你照顾了。对了,下午记得带雪宝去打疫苗。它怕打针,到时候带几根毛条,等扎针的时候你就喂它毛条吸引视线。你一个人可以吧?”
“……嗯。”时暮冬这回答应得明显没有刚才有底气。
“加油吧,孩儿他爸。”似乎是感觉到了时暮冬的苦恼,桑落的语气带着些幸宅乐祸的意味。
时暮冬却想苦笑。
在时暮冬和桑落通话的时候,雪宝绕着床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桑落的身影,似乎是知道桑落今天不在家,自己今天只能依靠这个不太亲近的二号爹了,于是又屁颠屁颠跑回时暮冬跟前,歪着脑袋冲他卖萌。
时暮冬放下手机,认命下了床,准备下楼给嗷嗷待哺的孩子做饭。走出两步发现猫没跟上,又停下来冲它招了招手。雪宝这才迈着小短腿跟上,小身子一颤一颤,说不出的可爱。
时暮冬按照桑落教的给猫做了营养早饭,又守在旁边看着它吃完才有工夫准备自己的早饭。
他的早饭和猫比起来就简单多了——一杯咖啡,几片煎蛋吐司。
之前在太平洋小岛度假的时候,桑落曾指点过时暮冬的厨艺,结果没想到他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做出来的东西也像模像样的,桑落还挺爱吃,回来之后也经常缠着说要吃他烧的菜。时暮冬索性就从网上找了食谱认认真真学了起来,厨艺进步飞快,如今已经超过了桑落。
至于桑落,自从时暮冬出师之后他就不下厨,每天只管揣着手张嘴等投喂,小日子过得是越发滋润。
时暮冬学会做菜后就包揽了桑落的早餐以及周末的一日三餐。平时他工作忙,工作日其实也没什么机会下厨,所以周末的一日三餐格外用心,早上煎牛排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桑落不在家就明显热情不足了,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吃了两片面包应付了事。
吃过早饭,时暮冬端着杯咖啡就准备去书房了。雪宝叼着根逗猫棒过来了,把逗猫棒放在他的面前,又用脑袋去蹭他的裤腿。
时暮冬捡起地上的逗猫棒打量了两眼,低头问猫:“要我陪你玩?”
小猫细声细语地咪了一声,继续用脑袋蹭他。
时暮冬握着逗猫棒试着挥了一下,浑身滚圆的小猫就敏捷地往上一跃,伸出前爪要去抓前端的羽毛。就在它即将抓到时,时暮冬手腕一转,又把棒子移开了,小猫扑了个空落回到了地面,随即一个灵活的转身继续追逐,乐此不疲,看起来很兴奋。时暮冬便只好耐着性子陪它玩了会儿。
等猫玩尽兴,时暮冬的咖啡已经凉了,白色小猫也玩累了,趴在他的脚边翻着肚皮伸懒腰。
时暮冬伸手去戳那圆滚滚的肚子,雪宝顺势手脚并用抱住了他的手腕,又去舔他的手背。
带着倒刺的粉色小舌头刚碰到手背的皮肤时暮冬就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倒不是嫌弃,只是一种本能反应。毕竟就眼下而言,他唯一能接受这么舔自己的也就只有桑落。
雪宝刚才和二号爹玩得很开心,所以就想用舔手的方式表达一下自己对他的认可和喜欢,结果伸着舌头正准备舔,却扑了个空。雪宝茫然抬起头,似乎是觉察到了二号爹对自己的嫌弃,脸上表情逐渐从迷茫转变为了委屈,默默低下了头。
“……”时暮冬心里就生起了一丝愧疚,同时还有些手足无措——人生气了还好哄,这猫生气了要怎么哄?
时暮冬努力回想桑落哄猫时是怎么做,结果回忆了半天绝望地发现这猫跟在桑落身边的时候桑落压根不可能做让它受委屈的事情。不过他记得小猫情绪不高的时候桑落都会把猫抱到腿上给它撸毛。
虽然不确定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时暮冬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还是把猫抱到了腿上。好在雪宝并没有挣扎,十分顺从地趴到了他的腿上,仰着脑袋略带不解地看着他。